一天下午,我正忙着在计算机上弄着一套模拟题,办公室的门被敲开了,进来两个学生,前一个是前几天分班从我教班级分出去的小王,后面跟这的是已经上职高的小梁。
匆匆的,我抬眼扫了他们一眼,就又忙我手头的事了,这两个学生已经不是我课堂的学生,他们不会有事找我了,我这样判断着。
“何老师,我想求你点事。”小王小声说,再看他俩已经站到我的身边了。
“求我?我能做什么呀。”我内心的拒绝或许还没能溢于言表。
“老师,我想上职高……”一向不爱学习,纪律也糟糕的小王,竟然有些局促起来,没等他说完,我就告诉他这事应该找他们的班主任说去,我不了解这方面的情况。
“老师,不是联系学校的事,是想请你帮忙参考参考,我和我妈商量了好久,拿不准主意,想问问你……”小王满含渴望与谦恭,平日里无所谓的野性全然不见了。
找我帮忙拿主意?我心一震,立刻为自己刚才的怠慢表现而心里不安起来,那不是“自责”一词能够涵盖得了的不安,大约是一种近乎卑微的羞耻和面对声声“老师”的真诚呼唤的惭愧罢。
不清楚是出于想要挽回什么,抑或是补偿什么,我站起来,热情地了解着小王同学的想法以及他的家长的意见,我把自己所知有限的信息毫无保留地提供给了他,并在内心里很是责备自己在这方面的了解为什么少得如此可怜。
就这样,我们师生三人站在那里聊了近一个小时。我没有给学生拿主意的能力,但是,我给了他支持与鼓励,最低,我让一个曾经的“差生”感觉到了来自老师的尊重。
这事过去很久了,可是,我更多地想到“曾经”这个词,“曾经”是一个定格的时段,但是,它可以承载一个“永远”的内涵。
从此,我不再忘记,尽管我是学生“曾经”的老师,但我要尽力为他们的“永远”负责,也要为自己的良心承担起“永远”的呵护。
我为自己那一刻的冷漠而痛心,也为自己那一刻的感悟而欣慰。
老师的“曾经”,就是学生的“永远”。
2008-12-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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