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心小语·捧儿子的“臭脚”
听从医生的吩咐，当我费力地帮着昊退去左脚上的袜子后，黑紫色的小脚趾头在我紧张的期待中裸在我的眼前了，还好，因为有昊先前几个电话的大量铺垫，加上我刚才进门后见昊和医生一起的幽默风生，我知道伤得不是很严重，心也安稳了许多。
继续听从医生的吩咐，协助医生一起给昊受伤的脚上石膏，我左手托着昊的左小腿，右手掌轻抚在昊竖着的前脚掌处，医生出去取石膏之类的东西去了。夜晚的医院很安静，此时处置室里只有我们母子，我托着昊的脚，竟然有点激动起来了，这样近距离地“爱抚”儿子身体的某一部分，已经是很久远的记忆了，忽然发现儿子这43码的大脚是那样周正，大而不拙，厚而不笨，我想，若要用了“精美、精致”之类的形容词形容孩子的脚在母亲眼里和心里的感觉，应该是不会惹来人们的耻笑罢。
医生拿着石膏回来了，我也收回了自己的瞎想，看看眼前的医生，再看看昊，不禁心里苦叹这当妈的分明是在捧儿子的“臭脚”，不就是一个脚丫子吗，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区分呢……
医生把石膏固定好后，吩咐我再托5分钟，我的左臂左手已经支持不住昊那茁壮的小腿，于是，我把昊的小腿放在我蹲下后的左膝上，这样，我就是几乎抱着昊的左腿了，瞬间，一种感动流遍了全身：曾经那样一个我能够把他完完全全揣在怀里的小小的生命，而今，一条小腿竟已完全盈满我怀了……
回家后的第二天，我在厨房忙着，听到昊在房间里传出的一声笑，我忙问为什么笑，他说他笑那个为他拍片子的医生，那个医生在昊脱下鞋子把脚放到平台上以后，竟没有马上工作，而是端详着昊的脚，说了一句“你这脚……”，昊问“我的脚怎么样？严重吗？”那医生说“你的脚可真是很标准的脚啊”。
昊大笑着对我说：“妈，我挂的可是急诊啊，你说这个医生竟然有心夸我那受伤的脚长得标准。”
听昊这样一说，我也来了劲：“儿子，你知道吗，我协助医生给你打石膏的时候，也发现你的脚很标准，可是我没说出来，回来也没告诉你，因为我怕你认为你妈没正事……看来你的脚真的是很标准的，你想啊，我这当妈的欣赏儿子，完全可能是出于敝帚自珍的心里，可是人家医生呢，什么脚没见过？男脚、女脚、大脚、小脚、肥脚、瘦脚，怎么单单会看着你的脚‘标准’呢，你妈可以捧你‘臭脚’，医生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！”
对我的这般啰嗦，昊已经全然不理会了，他知道我是因为他的脚伤无大碍而高兴的。
2010-3-1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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