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即将中考的孩子，找我给说说作文，在“说”的过程中，发现了很多耐人寻味的东西……
这个孩子对语文套路的理解绝对超过我，他和我提出作文“情感一条线”等“术语”，我都有点发蒙，他把一本作文选的讲解弄得很熟，他能对作文的篇章结构，章法条理阐述得条条是道，可是，就是为写不出高分作文而烦恼。
这孩子读很多书，这点也远远超过我，我说出的散文作家，他都能说出作家的一些作品，对中考的名著阅读得就更充分了，可是考试成绩在90分左右徘徊。
就是这样一位“知识丰富”的学生，从来没有感受过学习语文的乐趣，从来没有体会过融入文字的快乐，在他的意识里作文是为了中考，读书是为了中考，中考的目标就是他学习的目标。
当我和他聊到对生活的观察和感悟时，他才发现自己太缺少对生活的体会了，几乎没有过体会学习过程乐趣的时候。他说，在体育课上，踢足球时也想着锻炼是为了中考时候的体育分，所以踢球也没发挥到最好，跳绳的时候，他总是想着老师传授的技术，什么时候加速，到第多少数的时候用什么技术，结果一点跳绳的乐趣也没有体会到。
他还有很多困惑，比如，和同学沟通的问题，他很羡慕班级里的一些女同学，他说尽管她们说话的质量不高，可是她们能够自由畅快地去说，他自己不会交流，他说可能大家只在发作业本的时候才能知道他，他担心大家在毕业后不久就会忘记了班级里曾经还有他这个人。他还不明白，老师每天留那么多的作业，有的学生就合伙私下里把作业分散成几份分工写，这样就经常出现中规中矩的学生经常有不完成作业挨批的情况，他就是经常被批的学生，而分作业写的学生却全然没事，我问他，中规中矩写作业的学生和那些分写作业的学生考试成绩有没有分别，他犹豫后断然回答我“没发现有什么分别”，我告诉他，这些内容写成文字，就是作文，他问不是好事也能往作文里写吗，我说，如果怕影响作文分数，就往日记里写，写出来，既是思路的疏通整理，也是对语言运用的锻炼，最主要的是能提高你观察思考的能力。
我们已经有过两次这样的交流了，我没法给孩子直接补习作文，对这样的孩子，需要的是发现生活的眼睛，很简单的事情，却困扰着很多孩子的语文学习。
语文学习，用技术替代不了的那一面，才是真正的语文。
2009-4-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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