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暖和起来了,中午放学的时候,校门外甬路上,竟多了几份卖糖葫芦,卖爆米花的。暂且不说那冰糖葫芦个大诱人,色泽鲜美。只想说那爆米花给人的感觉。
卖爆米花的三轮车上,叠罗汉似的堆了满满一车,大袋小袋的爆米花。可能是在加工过中加了色素的缘故吧。比我小时候吃的爆米花色彩多了不少。除了淡黄色的,还有粉色的、绿色的,煞是惹眼。有一股甜香的味道,伴着路旁开放的桃花,飘散开了,买了爆米花的孩子大人,禁不住打开袋子边走边食,嚼的满嘴米花香……
这不禁让我想到了丰子恺的散文《爆炒米花》里的描述:楼窗外面“砰”的一响,好象放炮,又好象轮胎爆裂。推窗一望,原来是“爆炒米花”……这是用高热度把米粒放大的一种工作。这工作的工具是一个有柄的铁球,一只炭炉,一只风箱,一只麻袋和一张小凳。爆炒米花者把人家托他爆的米放进铁球里,密封起来,把铁球架在炭炉上;然后坐在小凳上了,右手扯风箱,左手握住铁球的柄,把它摇动,使铁球在炭炉上不绝地旋转。旋到相当的时候,他把铁球从炭炉上卸下,放进麻袋里,然后启封,——这时候发出“砰”的一响,同时米粒从铁球中迸出,落在麻袋里,颗颗同黄豆一般大了!爆炒米花者就拿起麻袋来,把这些米花倒在请托者拿来的篮子里,然后向他收取若干报酬。请托者大都笑嘻嘻地看看篮子里黄豆一般大的米花,带着孩子,拿着篮子回去了。这原是孩子们的闲食,是一种又滋养、又卫生、又经济的闲食。
我小的时候,屯子里偶尔来个爆米花的,大人孩子口口相传,一会功夫就会聚很多人,当然孩子居多,有几个不放心的大人会照应着我们这群孩子。由于害怕放炮似的响声,女孩子多躲到稍远一点的地方,双手捂着耳朵,伸脖瞭望,男仔们可是跃跃欲试的在爆米花人的身边转来转去。期待那一声巨响,振出香喷喷的米花……
其实,在心里总有这样温馨的记忆,那带有香味的回忆。在没有爆米花人来的时候,在家里,妈妈用普通的铁锅,用狗牙玉米,爆出来的爆米花一点也不逊色于专业爆米花人的手艺。妈妈用不温不火的炉火先把铁锅烧热,然后放入事先搓好的狗牙玉米,用铲子不停地翻炒,一会就会听到“噼噼啪啪”玉米粒爆裂的声音,妈妈就用锅盖暂时盖住锅,俄而,掀开锅盖随即就会有连续不断的像袖珍棉花朵,大珍珠一样的玉米花伴着一股股玉米的甜香出现在眼前。当然这是那个8分钱一斤酱油时代,最经济实惠的小吃,也是善良淳朴的妈妈呈给我们的饕餮大餐。
感谢那个校门外卖爆米花的陌生人,是你甜香的爆米花,撩拨起心头爆香的回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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